「朴志晟x我」红灯笼
夜晚就爱写一些苦心虐情剧折磨自己
*弱智设定小烂尾一篇 3000+ 朴少x没落千金
前言
“志晟哥哥,你快看我堆的小雪人,好看吧!"
回忆深处,记忆翻涌,往事一件又一件浮现。
我一直天真地以为只要将心事永封心底,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永远不会有人了却在年少稚嫩的面颊里透出的可悲和脆弱。
原来一直有人记得。
START.
我的一半儿时,在一个大大的庭院里度过。逢年过节屋檐下挂着的大红灯笼,可漂亮了,摇曳起红色的穗随着风飘来荡去,看的我一个小孩心里总痒,总想着把它摘下来抱在怀里永远不撒手,最好是到哪儿都带着。可惜我人小着,抻起来也还是够不到呀。
哦对了,我家隔壁也是一个大大的院子,比我家难看点吧,也没有惹我喜欢的红红的灯笼,我不喜欢那儿,至少当时是这么觉得。
不过那里面住了个比我大几岁的哥哥,对我可好了,总是跑过来给我送爹爹不让我吃的糖果,还抱着我去摘灯笼。可是听我爹说,他们家不好,总是让我们家不好过,两家主子从来没有半点人情上的来往。
但小孩子哪知道这些呢,我又没见过他家里人,我只知道哥哥对我好。
我喜欢哥哥!
可没过两年,哥哥一家都搬走了,大大的院子就那样空着。我再也没见到哥哥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哥哥要走,可是一问到爹爹,他只凶巴巴说一句他们去了国外,至于别的什么,我一问爹爹就生气了。
难道是因为哥哥不喜欢我吗?
从那以后,屋檐下的大红灯笼一直挂在那里没摘下来过。
日子安生了几年,我已经习惯没有邻居的孤僻生活,每天呆在院子里练练毛笔字,捡捡树上掉下来的枯枝烂叶玩,一日复一日地也就过了。
好歹是衣食无忧,闲来无事还可以约着家里雇来端茶倒水的刘姨上街逛逛挥霍一把,活脱脱一个富家小主该有的样子。
可爹爹不知是在外惹上什么事,逛街回来竟听着屋里吵吵嚷嚷,迈进门槛,听见的几声粗犷男声喊着要拿我们家院子来抵债。
我听得正愣神,手里刚买回来还没捂热乎的高等绸缎就被人抢了去。
扭头一看刘姨被推倒在地上,买着说要给孃孃补身子的食材也散落一地,顿时一片狼藉。我赶忙过去扶着刘姨站起身来,却在后背感受到一个毫不留情的推力。
瞬时,我们什么都没了,连带叫喊着哭出声来的力气也没了。
家里的仆人都遣散了,该走的亲戚也都走光了。我和爹娘相依为命蜗居在一个小茅房。
房子很破,生活条件不好,不过几月爹爹就去世了。没办葬礼,在后山上挖了个坑埋的。
娘说,她以后也要在这。然后我们都低了头没说话。
这几年,眼看娘也一日复一日的病重,家里开销越来越大,靠着那点自给自足的偷圈来的田地没法过活,我和娘说我得去找个工作了,给别人家端茶倒水洗衣做饭也可以,只要能用那点微薄工资养活娘,也算是孝敬爹娘终了,儿时的富裕生活毕竟全靠爹娘的打拼······
说到这我就没再说了,那晚我们又是一夜沉寂。
隔天一大早我就把自己洗得干净的衣服穿上,上街去找工作。
也是不妄爹爹旧时的人脉,走在街上被人认出,那人自述说是我爹爹旧时好友,念我家庭变故致得如此可怜,将我介绍去了他家对房的一个庭院,说那儿缺一个仆子服侍刚从国外回来的少爷。
我便随他去与那家主人面谈,那家主子姓朴,是个挺文雅的人。可能是儿时受过的教育让我与完全平凡出身的奴仆有所不同,没聊几句那主人便大手一挥收下了我。
不过那站在一旁凝眼看着我的所谓少爷,怎如此眼熟?
一回家我便把好消息告诉娘,好歹是有个着落的地儿,跟娘说不必担心我,放心在家照顾好自己等着我每月发下来的银元带她去看病。
娘闻言只是抚着我的手来来回回磨着,我知道她是心疼我儿时白嫩的手如今变得粗糙干涩,她以前经常这样说,在刚开始过苦日子的时候。
娘没受过苦,可我不一样。我才过了几年好日子。
于是我不忍得让她吃苦。
在朴家做了两月,我逐渐了解了朴家少爷的喜好和作息。
可有一点我很是奇怪,少爷每个礼拜都要我伴他上街买几块糖,随后让后我从那堆糖里挑一颗当着他面吃掉,回到家里后却把剩下的几颗藏进床头柜。
刚开始我扭头拒绝,想着少爷的物品不论大小轻重都不应是我这个下人该碰的才是,可盛情难却,少爷总会眼角含笑盯着我打开包装纸将糖捻起放进嘴里,久而久之我便习惯了,也无一句拒绝再出口。
至于每次的那几颗躺在床头柜里的糖的用途,就确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重复的日子过得确是很快,转眼又将过年。
年关将近,街上的红色元素越来越多,眼见着朴家堂堂一个大庭院却廖无年味,一丝一毫红色都不带上,每次见着不免觉得乏味,我便趁着闲时多踏出门去看看,瞧瞧街上贴的大红福字和一串串红辣椒。
一次忙里偷闲的赏景却被朴家少爷捕捉了去,转眼对视上的那一瞬我不免觉着有些尴尬,又马上调整回低声下气的小仆形象。
虽然朴家少爷总对我强调无需如此生分对他,但我总觉着我们骨子里透的不是同样的气场。他是高高在上的,理应俯视着我这个处于社会底级的服侍他的小仆。
在过着远不如人的生活时,我不会回想以前的富裕生活,也从不敢回想。那会是积累在我身上的第一根稻草,也会是最后一根。
朴家少爷可没想这么多,在我低下头的那一瞬他便踏出门离开了去。
可我没想到,不过一刻钟,他手中提上了几个红艳艳的灯笼进了家门。朴老爷子讨厌红色,觉着艳俗,这也是院子里从来没出现过红色元素的原因。
可朴少爷二话不说就抬手将刚兜回来的灯笼挂在了屋檐上。我正要上赶着拦住,却又发现挂在屋檐上的灯笼又是离我伸上去的指尖好大一段距离。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碰不上那高挂的灯笼。正如此刻我永远碰不上朴家那类的名门氏族一丁点那样。
朴老爷子从窗边看着了屋外异常的一抹红,拄起拐杖便要出来斥责。大门口却响起几声清脆。
”志晟哥,挂灯笼呢!原来你也喜欢这些东西呀,看起来很有年味呢,我也很喜欢!“是很甜腻的女声。
还没来得及转头看看来者何人,我便看见刚才本该愤怒不已的老爷子一个态度大转变,笑嘻嘻地迎合着那矫揉造作的女声,随后默许朴少爷挂上剩余的几个红灯笼。
这时我才转过头来看,嗯,那女声的主人打扮得很精致,一看就是阔家千金,还深得朴老爷喜爱,和少爷应也有几分牵扯。
我不禁从心底生出一丝妒恨。
等等······志。晟。哥。?
儿时回忆随着这个熟悉的名字犹如倾倒般的一瞬泻出,埋藏了很久直至落了灰的心绪突然炸开,我来不及揣测自己有什么想法,却不受控地逃一般的冲出朴家大门。
傍晚时分,街上已生起阵阵冷风,我被吹得直发抖,却头脑空白地在街上漫无目的走着。
“是在漫游吗?”
我猛地回头,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眸,下一秒却被来不及反应地抓起手向前跑去。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浑沌地随着前面人的脚步跑了一段,我忽觉不对劲地甩开手。
“朴少爷,不可以这样的。天黑了我该回去为您做饭了,现在跑出来朴老爷会着急担心的。而且,我不配与您以这样的相处方式走在街上,就算是在宅子里也不行。“
我又是那样低下了头。
我比任何人都明白阶级的差距已经成为我永世今生不可能跨越的鸿沟,即使曾经站在高位俯视过。
而如今,过了那么多年苦日子的我,永远不可能回到当时的尊贵。再也不会有人叫我小姐,再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关照我纵容我。
而我要做的,只是安分地做好我的奴仆工作,拿到那每月的薪资去养活可怜的我自己和生病在床的娘。
曾经想叫便可以叫出口的志晟哥哥,现在我只配叫出朴家少爷。
可他又一如往日不顾别人阻拦,闭口不言却生拉硬拽地扯着我到了一个地方。我抬眼,已是十余年不见。
灯笼依旧红艳艳地挂在那屋檐底下,只是再无旧时意。
在那天,和着夕阳落下的红着的半边天,我的志晟哥哥将我抱起摘下红艳灯笼。
我的志晟哥哥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糖塞进我手里。
我的志晟哥哥说,他不在的十多年里欠下的糖,他全部补还给我,不仅是在市场我吃下的那些,还有所有我伴他买过的糖。
他还说,在朴家初遇我的那一瞬他便知道我是谁。
他埋怨我愚笨,埋怨我这么久才想起来,最后还是轻叹一口气抚上我的脑袋,揽我入怀。
于是在那天,我一股脑倾倒出所有一直以来积攒的委屈苦恨,被朴少爷,哦不,是朴志晟照单全收。我们抛开所有阶级差异于不顾,拥抱了彼此的全世界。
看远山,野草在阵阵暖风里连成了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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